“你！”蘇素月聽到王韻的話，心中一股怒火湧出，只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發作，當下強顏歡笑地道：“夫人這話的，妾還真是冤枉，夫人不高興，那也不能怨懟到妾身上不是？”

“不過是個姨娘，當家主母你幾句都能上升到怨懟上來，慕家還真是端的好規矩。”貴婦之中不乏有與王韻交好的，更何況，蘇姨娘在這些貴婦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妾室，她們雖然平日樂得看王韻出醜，可不代表能容著姨娘欺辱到主母的頭上來，這是世家的規矩，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挑戰。

“陳媽媽，先扶夫人回房收拾。”慕正則這會已經走了上來，掃了委屈不已的蘇素月一眼，隨後對著眾人道：“今日府裏事情太多，多有怠慢，還請各位見諒。”

“這會時候也不早了，家裏還有要事，就先告辭了。”有世家貴婦看出了一些苗頭，當下便帶著自家的姐告辭，一時間眾人也是紛紛開口，白了人家今日來大多是沖著蘇沈央來的，結果蘇沈央根本沒呆多久，現在慕家又是風口浪尖，還是少些來往比較好。

就這麽一會的功夫，慕家的客人便已經走了幹凈，只剩下慕正則等人面面相覷。

沒等蘇素月反應過來，慕正則已經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，冷聲道：“來人，把蘇姨娘關進院裏去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！”

“是！”慕河連忙應聲，然後帶著人就要把蘇素月拉下去。

“老爺，妾做錯了什麽！”蘇素月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慕正則，怒聲道：“妾準備了那麽久的宴會，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老爺你還打妾！妾不要活了！”

慕正則冷哼一聲，根本不再理會蘇素月，轉身甩袖而去。

“蘇姨娘，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麽嗎？”王韻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素月，沈聲道：“你以為你那點手段能瞞得過老爺麽？”

“夫人再什麽，妾不明白。”蘇素月捂著臉，垂下眼眸，不想理會王韻。

“蘇素月！”王韻彎身，捏住蘇素月的下巴，強迫她仰頭看向自己，冷聲道：“你記住一點，你妄想在慕家取代我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，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老爺心裏究竟在想什麽，至少……他永遠都不會告訴你！”

王韻猛地甩開蘇素月的臉，接過陳媽媽遞過來的帕，擦了擦手指，隨後丟在了她的面前。

“姨娘，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。”

蘇素月狠狠地咬住下唇，冷冷地盯著王韻離開的背影，心中憤恨不已。

為什麽？

為什麽明明王韻已經那麽狼狽，慕正則卻依舊護著她？

……

“還真是不容易啊！”暗處，慕瑾汐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，雲珂站在旁邊不禁感慨道：“所以你知道我這輩的願望是什麽嗎？”

“什麽？”慕瑾汐看著慕河帶人將蘇姨娘請回院，轉身邊走邊問道：“來聽聽。”

“有花不完的銀，然後自己購置個兩進兩出的院，這輩都不成親。”雲珂有些憧憬地道：“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嫁人，為了一個男人困在府裏，還要應付這些三妻四妾，憑什麽啊？”

“你覺得你父親母親會同意麽？”慕瑾汐沒想到雲珂竟然有這樣的想法，當下認真地思索了一番才道：“也許你可能還沒有碰到那個讓你覺得可以赴湯蹈火的人呢？”

“赴湯蹈火？”雲珂一楞，隨即有些好笑地看著慕瑾汐問道：“你覺得戰王殿下是值得你赴湯蹈火的人嗎？”

“你聽沒聽過一句話？”慕瑾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微微一笑道：“你盛裝出席，我一睹難忘。”

起來，她跟宇文景遇的相遇算不得多麽美好的事情。

但是在她看到他真容的時候，還是驚艷了整個歲月。

“話雖然這麽，可是總歸來，我還沒有遇到那個人。”雲珂抱著胳膊跟著慕瑾汐往她的院走去，邊走邊問道：“不管怎麽，我也希望能遇到一個人能夠讓我不顧一切，可是現在來看，整個天下想要找到一個不娶三妻四妾的男人簡直是太不可能了，話回來，慕瑾汐，你難道都不擔心戰王殿下以後會娶妾室麽？”

“不擔心。”慕瑾汐停住了腳步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我想他不會的。”

“這麽肯定？”雲珂一楞，隨即拍了拍慕瑾汐的肩膀道：“我剛才還這種事太不可能，更何況……戰王殿下的未來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。”

若是成了天呢？

三宮六院，平衡各方的關系，難道不是必然嗎？

“如果真的有那麽一日，也許我會離開。”經歷一世，慕瑾汐已經想通了很多事，有些事若是真的避無可避，那麽她寧願不再擁有。

“慕瑾汐，你為什麽要這麽想？”雲珂嘆了口氣，低聲道：“戰王殿下已經算是格外疼寵你了，雖然我的想法也有些驚世駭俗，可是我也是希望你能夠有人陪伴走過一生的，我……”

慕瑾汐轉頭看著雲珂，許久沒有話。

雲珂在慕瑾汐的眸光中敗下陣來，無奈地仰頭看天擺手道：“罷了罷了，若是真有那麽一日，你便來找我，我收留你便是。”

“那恐怕你要好好賺銀了。”慕瑾汐聽到雲珂這番話，不禁輕笑出聲道：“萬一哪一養不起我怎麽辦？”

“怎麽養不起？”雲珂頓時瞪著眼睛，不樂意地道：“從今日起我便好好賺銀，你記著，若是他日戰王殿下真的負了你，不要怕，我來養你。”

“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。”就在這個時候，宇文景遇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。

“戰……戰王殿下？”雲珂看到宇文景遇，頓時有些磕磕巴巴地問道：“殿下現在不應該是在太後那裏麽？”

“本王掐指一算，發現有人意欲拐走本王的王妃，所以才趕了回來。”宇文景遇看著慕瑾汐，一字一頓地問道：“汐兒，你方才得話，真的作數麽？”來了，明兒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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